也曾听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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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曾听闻 第1章 终于结束了 试读

窗外风吹阵阵，雨打楼阁，啪嗒啪嗒的声响，若是闭上双眼，脑海中能清晰想象出一滴雨珠落在树的顶端叶子，顺着叶的脉络，以龟速滑下，在滑落的当中，不停地减少小雨滴的份量。

滴滴雨水顺着枝叶，层层下落，离开最后一片树叶，分散成更小的滴水，划过空旷，与空中气体进行摩擦，发出并不可听到的音响，终于，落到无可再落的地步，小滴与土地碰撞，完美的结合在一起。

迟到者，就只得滞留土地之上了。

水滴经过树，将尘埃带走。

藏于暗处的动物，利用雨滴声在脑海中描绘，描绘空中万物，包括此刻他们无法接触到的东西，利用雨水经过的路径，构建出一幅幅画面，将每一秒的画面变成每一帧的图片，在脑中放映。

屋外雨滴打落，雷声如鸣，雨水与泥土接触使土壤湿润，无意中孕育了万千生命，泥滴与净水融合，无数的开始，也象征着无数的结束。孕育万千生命，也代表了万千生命往后会陨落。

周围的建筑清冷如常，但似乎所有的建筑都没有生命，建筑的线条美发挥到了极致。以至于你无法知晓它到底是美，还是冷。

尽管屋外有着挣扎，但永远无法影响到屋内。无论何时，屋内都显得温热，给屋内的人一丝慰藉。

终于结束了，蒲妍如是想道。“这生命的尽头，身体竟真的会这么无力，什么都做不了。”蒲妍自嘲地笑了笑。

她从前就觉得，一个人身体机能退化而导致地不得不死亡是很糟糕的一件事，因为那时什么都没办法做，如果想证实什么，也没力气去完成。蒲妍第一次这样想到的时候，是在高中。那时，她同桌的爷爷离开了。她记得，同桌请了两天假。回来时跟蒲妍说了他爷爷的事，蒲妍当时就是这样想的，也是这样说的。

所以蒲妍希望自己结束生命时还尚有极大的知觉，还能尚有余力。可这么多年过去了，自己主动结束却没有勇气，被动结束也没有机遇，于是就一直挨到了现在。

终于……要结束了。是呢，终于……要结束了啊！

是生命，也是思想。

是的，生命的结束也是思想的结束，我总算明白，尚有余力是多么美好的词语。

它会给予人一丝希望，在无人问及的时刻，在无人关怀的当下。尚有余力也会让你拥有求生的能力，在崩溃前夕，你能做的，只是坚持。

…

是啊，就要结束了。是我的结束，包括我对于这个平淡无奇的世界的任何感情，和许许多多的谜题，一起结束。

人人都说死前会有回光返照的现象，即有精神力极为充足的时候。本人最能感觉到。

在昨天晚饭进行的途中，蒲妍就深深地感觉到了身体上精神力的丝丝回归，竟比常日多吃了半碗饭。

在今早醒来，蒲妍费力自行换上了崭新的衣裳。在家中走动了些步子。敏觉察觉最后气数将尽之前，拨通了隔壁人家的电话，慢慢地、慢慢地挪回床上。

轻轻地、如往常一样、如睡前一般，悄悄闭上了眼。

再不见睁开。

隔壁人家接通电话，并未察觉异常。待到思索到不对时慌张地赶来，已是一日后了。好在北方冬日里，温度并不甚高。

但关于这些，已经不是蒲妍能在意的了。

……

“主人，测试要开始了呢。”红衣摇曳，妩媚的脸与这将死之人对比鲜明。长发在无风的空中漫舞，精致的面容尽是诱惑，勾人的眼中印着一个世间无二的存在。

被叫主人的人全然未将身旁曼妙佳人放置于眼，他整个人给旁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，眼神阴冷，不屑一顾。

“走吧，我们该回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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