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日梦:影之强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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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梦:影之强者

作者:上杉小乖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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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数:未知 评分:未知

最新章节:第3章 欢迎来到王的国度2
《白日梦:影之强者》小说作品简介:重生,但没有转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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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日梦:影之强者 第1章 梦的开始 试读

在我们的脑海里,总有几段小时候的记忆,尤其是藏在深处的梦。

陈平平,六岁。在他面前,是无边的草坪;在草坪面前是吹不冷的微风;在微风面前,是刚出现的女孩。穿着粉色的连衣裙——随风摇曳着的连衣裙。眼前是如此的光明,照得她如此的鲜明耀眼。陈平平最喜欢粉色和蓝色了。她笑着拉着陈平平放肆地往前跑。女孩笑得好开心,跑得好快。以至于陈平平怎么也追不上她——他还想追上她。可她像自由的风筝,拉不住的绳子也只有断了,任它在天空中翱翔。抛弃了在后面努力追赶、陪她笑陪她跑的陈平平。因为她是放肆的女孩,放肆的自由。

陈平平哭了,他只是丢失几滴小孩的眼泪,可却就像丢失了自己心爱的玩具——变形金刚、遥控汽车、陀螺、溜溜球、遥控飞机、玩具枪。一双细小的手拍了拍陈平平的肩膀——那是一个穿纯白连衣裙的女孩,好小一只,使得陈平平毫无防备之心。在光明一切中,她却显得平淡又自然,像是这光明中的一点。她微笑着给了陈平平一颗草莓味的糖。陈平平最喜欢草莓了,他都不哭了。他拉着她走向了草原的尽头。

陈平平,七岁。他眼前是一片战场——像是古代战场。他的脚下踩满了尸体。是血流成河,是堆尸如山;是烂旗滥飘,是破刀缺剑;是黑色和红色,是血腥与绝望。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场景。对于七岁的陈平平,他害怕,他恐惧,他面目狰狞,他微微颤抖。他不知不觉抬起了手,他看见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,鲜血还在不止地流。他看见眼前一片黑红色,鼻子充斥着血腥,他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了。他想用双手蒙蔽自己,想要逃离,可他不想沾上鲜血。他并未感觉到痛,仿佛这血不是从他身上留下来的。突然,天空中响起了一道龙吟——没错,是龙,是东方龙,胸围又壮阔。紧接着是凤凰,锐利又犀利。陈平平终于害怕地叫了起来。

突然他身子一颤,噩梦醒了。

这是陈平平一生不忘的梦。每个人的记忆里都会残留着深刻又模糊的一道。它总能反映出人们的某些特征。就像《自卑与超越》中提到,心理学家总会让病人描述记忆中印象深刻的记忆,从而推断出他的性格,来进行治疗。那么陈平平为什么会梦见两个女孩——而不是两个男孩,或者一男一女;为什么会做血的噩梦——而不是鬼魂,或者僵尸。难道陈平平是天选之子?

陈平平是平凡之子。普通的家庭,出身农民,父母是农民,爷爷奶奶是,外公外婆也是。普通的长相,除了一张略显乖的脸,其他和普通人没两样。普通的成绩,小学能出出头以外,就没有其他可言。像他这种无钱无权,无颜无命的人,再普通不过。他不应该是平凡之子,应该叫普通的人。

普通人陈平平来到了普通的初中,一所不起眼的乡镇中学——马骝中学。在那里,他遇见了他的粉色女孩——刘一一。刘一一总是梳个马尾辫,蹦蹦跳跳地来到陈平平面前:“放学一起玩吗?”刘一一就住在镇上,每到下午放学,在镇上的同学、伙伴都能聚在一起玩耍,住村落的基本都是放学回家。倒是会有逗留在镇上和伙伴玩耍够了,见到夕阳催了才知道回家。陈平平是那个住在村落的人,像他这么个老实巴交、瘦瘦弱弱的孩子,肯定是放学就老老实实回家。但刘一一是例外。能留住陈平平的当然是粉色,而刘一一可是粉色女孩耶。她有粉色的裙子,梳着马尾辫,笑起来会有梨涡藏在粉红的小脸蛋里。粉色裙子下的刘一一是那么的迷人又可爱,雪白的肌肤、小巧的身子。是个软乎乎的小猫,都不舍得撒开。并且刘一一给陈平平的感觉就是那所谓的一见钟情。这样的刘一一,陈平平他是不会拒绝的。所以“好呀,但我玩不了多久。我爸爸会问起来的。”陈平平就这么愉快地答应了。这已经是老实人陈平平能够说出的最勇敢且大胆的话了,毕竟老实人就该放学就回家,饿了就找妈。

平时放学玩耍的就那么几个常在一起的小伙伴。陈平平这边是发小王强、铁哥们彭杰;刘一一这边是闺蜜姐妹,刘欣和王思雨。他们这六大金刚,两大铁三角,经常在一起玩着不同却又反反复复的游戏。记得撕名牌吗?那个节目刚出的时候,可是火遍了全国。撕名牌这种代名词,怎可能不效仿。

我们都幻想过自己是明星,自己是主角。在万丈光芒之下,在闪耀的灯光下,在万众瞩目之下,走在前沿。去耍帅,去摆pose,去和粉丝打招呼。或者是成为藏在人群中的超级英雄。突然有一天黑色遍布地球的上空,世界魔王现身。终于这个世界的真面目要暴露了,超级英雄该现身了。那就是你!你有着无所不能的超能力,去飞,去瞬移,去蓄力。用你的最帅的技能去打败魔王。用最酷的姿势出现在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的面前,头也不回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。用最冷酷且不失风度的姿态,走向你喜欢的人的面前,说“走吧,我带你回家。”陈平平多希望有一天他也能这样出现在刘一一的面前。

在这个青春期萌发的时期,花骨朵待绽放,竹笋待冒头;翻滚的汽水等着你打开,它要冲出个九霄云外;蓝白的校服等着你脱掉,它要跳到天花板上去;蠢蠢欲动的陈平平,恨不得马上把刘一一摁在墙上:“我喜欢你刘一一。”然后刘一一马上:“我……我也喜欢你。”看着刘一一羞涩地低下了头,脸蛋又开始粉红了起来。这样的剧情,绝对是初中生上课走神的必备。可惜,这是剧情;更可惜的是,陈平平是怂包,所谓的“老实人”。所以十四岁的陈平平对刘一一的喜欢都埋藏在他走神的梦里。

初一下,七月夏。陈平平从王强口中听说刘一一喜欢他,他却一脸摇头:“不可能。我不信。”只有陈平平知道他心里有多爽,有多开心,有多喜悦,有多兴奋。好像他也要成为电视剧里的主角了。燥热的夏天,却有股春风在陈平平的后背推他,要他去表白。可陈平平是个怂包。万幸的是,他敢给刘一一发消息。

陈平平居然在手机里给刘一一发了“我喜欢你。”,刘一一居然真的也喜欢他。就这么草率地在一起了。没有所谓的轰轰烈烈的告白,没有所谓的帅气凌人的登场;更没有鲜花,没有烟花;也没有长情的情话与目视。

好景并不长,刘一一很快就转校了,去了县城。就这样,慢慢的两人没了什么交际,便断了联系。

有人说,十四岁的年纪;十四岁说的话,准确一点说十四岁的诺言。它能信得过吗,它能实现吗。它就像电饭煲里的水,迟早在成熟之前就蒸发了。轰轰烈烈也只是水滚的一时,也是它蒸发的开始。

陈平平以为这只不过是它青春里飘渺的一刻,过去式。但他没想到会在高中再次遇见她——只有县城里有高中。

那天下午,是夏天的夕阳照在了他的脸上。刘一一的背影照在了他的眼睛里。斜坡上是陈平平,斜坡下是刘一一,斜坡中间是来来往往的学生。统一的校服中,陈平平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刘一一。陈平平愣住了,此时的他只能听见心怦怦的声音。他不敢上前去和刘一一打招呼,因为他是个怂包,他只会愣在原地。刘一一还是梳着马尾辫,只不过不是粉色的裙子。陈平平也看不见刘一一的正脸,因为他是个怂包。

回忆涌上心头,在陈平平的心里刘一一还是那个粉色女孩,从来没有变过。只是陈平平忘了,但她又出现了。一见钟情是一见到她,就会喜欢上她。哪怕相隔三年还是十年,再见她,还是会喜欢她。有时我们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某种感觉,叫做一见钟情。

陈平平这个怂包,又选择了发消息。高中里学生手上的手机,就好比拿着手枪。学生见了会忌惮,怕罚,怕请家长;老师见了也会害怕,怕影响学生,更怕领导查。但总有胆大的学生不怕,他们总是鸡贼的。他们会摸清学校的排查规律,钻空子的机会便是他们释放的时候了。尽管再严,也是管不住这群机灵鬼的。他们会午休的时候,借上厕所的理由去蹲着刷视频;他们会趁下午出去吃饭的时候,在面馆里玩顺带充电;他们还会趁熄灯的时候,在隔半个小时后,关紧门,开启夜生活。陈平平才高一,老实的不得了,并且老师也是看好他,经常派事给他。

爱情的力量是不可阻挡的。如果说鸦片能让人欲罢不能,那么爱情会使人疯狂。它能让陈平平毁掉在老师面前好学生的形象,它能在没有手机的情况下让他去借同学的手机联系。

“我今天看见你了。”

“在哪里呀?我咋没看见你呢?”刘一一是通校生,很快就回复了。

“在你背后,你没看见。”

“我们好久都没见了耶。”

“是呀,我喜欢你。”

“啊?我还挺期待见你的。”

“嗯嗯。我怕见到你,我会心慌。”陈平平说不出“心动”两个令他害臊的词。“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”

“我愿意。”似乎陈平平很有信心他们会在一起。

自从和刘一一和好之后,陈平平人也自信了,也更乐观了,也大胆了。趁着星期天半天假里发放手机的空子,他拿着手机当然也是不会再放回去了。不然他怎么和刘一一联系。他不管什么好学生,不管什么请家长,哪怕开除,孟婆的汤他也能说那是耗儿药,都得和刘一一聊天。

刘一一后来转走了,于是他们开始了异地。陈平平并不觉得这有什么,能每天聊聊天,分享每一天都是好的。分享今天吃的什么,分享和同学干了什么,分享哪位老师搞笑的瞬间,吐槽某位老师;分享买的新衣服,并把那不知道拍了多少次,修了多少次的照片,犹犹豫豫地发出去,为的就是对方那一句“哇,乖乖真好看……”。才能满意地觉得这照片花费的心思值了。

陈平平那点藏手机的心思确实让他尝到了长久的“甜头”。常走夜路必闯鬼,马也有失蹄的时候。按理说,熄灯半小时不会有老师逐个寝室检查了,更何况一个小时呢,更何况校领导亲自上阵。突击检查,陈平平还是太嫩了,被抓了个现行。他当晚害怕的睡不着。他想刘一一突然联系不到他,她会不会担心,会不会生气。于是他偷摸地溜出寝室,看看隔壁寝室还有没有幸存的手机,让他和刘一一联系。自己的寝室当然是被一锅端啦。他得不让刘一一生气,就这让陈平平心存点侥幸。他刚打开寝室门,就听见校领导下楼讲话的声音。吓得陈平平立马关上了门。这要被抓住二次犯罪,不得当场“处死”?缓过神来,才慢慢地耳贴门去听。声音没了一段时间过后,他才慢慢打开门,溜进隔壁。“你们谁还有备用机吗?借我一下,很快。”陈平平小声地说,不敢太大声了。“我还有,但我在玩。”陈平平不管那么多,一把抓了过来,他等不了了。这种事情,男生之间是不会介意的,都是哥们儿。

“乖乖,刚刚手机坏了,关机了。这是同学的手机,不好意思哈,告诉你一哈,你不要生气哦。我还手机啦。”说完这,他又单独地发了句“晚安乖乖!”

“我的天,这你还要给她发消息,你都被抓了。你是真爷们,一点也不带怕的。”备用机哥们在一旁都傻了。陈平平说完,很快就跑了,免得待久了真来个“回马枪”。至于明天什么处罚呀,陈平平也只是脑子一过,心里一抖,睡去了。

第二天早晨广播,通报批评是免不了的。“被抓的那几个给我滚出来。”安静的早广播,隔壁班也是听见了班主任的怒吼,这时陈平平才有点慌张。几个哥们站一排,接受班主任“嘴炮”的洗礼。

“完了,爸妈知道肯定不行。我联系刘一一就更加困难了。但是广播说了,初犯又是高一,给个处分。应该不会叫家长。那我得想个办法再弄个手机才行。”陈平平像是穿了几百层防弹衣,打不穿。

陈平平在下午吃饭时间出了校门,找到了一家手机店。他看中了一部手机:“老板,这个多少钱。”

“1500。”陈平平一个月还才1000的生活费。“那这个有二手的吗?能发消息就行。”

“有。800。”

陈平平思索了一下,还是付了款。之后陈平平向他的哥们借了些钱,抵用接下来的伙食费。别人好的在外面吃铁板烧,差的也是在食堂一荤一素。陈平平是早上可以不吃,中午是一碗米饭一份土豆丝,可以减肥了。下午那顿可以省了,留着晚自习下课去食堂买馒头加烤肠,也算是加荤了。这样想,陈平平也是窃喜了,要不了多久就能过去了。

时间很快,异地的时间就要结束了,刘一一暑假也是回到了县里,陈平平也是完成了高考。对于陈平平来说,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,在意只在一瞬间。

那年的夏天,异常的炎热。白天上是烈日当空,光芒万丈,无处没有被光照耀着;晚上是月亮当班,没有光芒,但也无法掩盖白天的光芒。其实就是太热了,晚上的昼夜温差毫不起作用。月亮嘛,就是用来挂着,供那些伟大的诗人作诗作乐,思念那些在心中重要的人。月亮的寒气没用啊,太热了。陈平平在四川,虽然属于盆地。虽说一年四季没有什么大风大浪,但在太阳像是被盆地困住了。阳光找不出去,冷风找不进来。当地政府都决策乡下定时断电,为了保持城市的用电。

更热的不是天气,是陈平平那颗恋爱脑。听过热心的,没见过热脑的。陈平平一考完试,收拾收拾,就去找刘一一欢快去了。

刘一一的母亲,蔡阿姨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带着刘一一生活,抚养她。为了给刘一一挣生活费,蔡阿姨经常在外面赚钱养家。刘一一的亲生父亲因为在蔡阿姨在外地挣钱,而他在老家养小三,毫无疑问离了婚,成了单亲家庭。刘一一没有选择和父亲一起生活,跟随母亲来到县里相依为命。那便是为什么初中时刘一一转学了。所以那年暑假,只有陈平平和刘一一二人的世界。

陈平平住在刘一一的家里,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人。情侣之间肯定是要去约会啊。只有两个人耶,炎热的太阳,炽热的心,热恋的爱人。陈平平带刘一一去喝了刘一一爱喝的霸王茶姬,去电影院里看了热线电影,去坐了双人座的公交车,去制作了两人涂鸦一个的石膏娃娃,去找家看得过去的饭店里点点爱吃的。一切都显得那么平淡,没有华丽的烟花表演,一支流星直冲黑幕,砰的一声炸开了花。绚丽的烟花,在黑色的天空中,灿烂又浪漫,它就像是黑夜中的昙花,亮丽又只是一现。没有豪华餐厅,两个人对坐在一张白色幕布铺盖的正方形桌子前。侧边是高空几十米的天空,铺满了耀眼的星星。下面是无边的海水,在桌子前坐着也能偶尔听见下边海水拍打的声音,安静又浪漫。没有还是没有。

夜晚,夜幕降临,星星眨起了眼睛,开始看着这对情侣在公园的斜草坪上坐着。旁边堆放着各种零食和玩具。还有陈平平给刘一一买了一件粉色的小裙子。陈平平很喜欢刘一一穿粉色的小裙子。当刘一一在服装店里穿上这条粉色裙子时,陈平平眼睛已经装满了这个18岁的粉色小女孩。看啊,洁白如玉的刘一一,穿上了粉色的吊带裙子。裙子的吊带上系了两个粉色的蝴蝶结。裙子的背后是一个红得鲜艳的蝴蝶结,下方是由一层白纱盖在裙子上。刘一一转了一圈,提起了裙边:“好看吗?”陈平平哑巴了:“好……好漂亮。”正当陈平平看着刘一一目不转睛的时候,刘一一取下了挂在旁边的白色小皮包。斜背在刘一一的身上,粉色的吊带连衣裙,白色的小鞋和白袜。陈平平更喜欢了,眼睛已经离不开刘一一了,心也是可以给她了。要是有那么个世界末日,陈平平愿意把心都交给她,让她复活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漂亮女孩。裙子和白包都很配刘一一,可看了看价格,两人都愣了。刘一一很快就换下了它,但陈平平舍不得。陈平平又看看自己囊中羞涩的微信余额,还是决定买下了它。刘一一不愿陈平平这样为她花钱,因为她知道刘一一也不是什么富家子弟,也没必要为了她这样。她拉着陈平平就要往外走。将要走出服装店了,刘一一去了趟洗手间。陈平平在外犹豫了两下,转了转两次身,回头奔那条裙子和白包去了。他把手背在后面,等刘一一出来。他微笑着想等下一一会是多么的高兴。刘一一甩甩手中的水就走了出来,看见傻笑的陈平平就感觉他莫名的傻。“你傻笑什么呢,傻瓶子。”陈平平乐呵呵地把背着后面包装好的白包和裙子拿了出来。“送给你,我的一一公主。”刘一一有点懵了,她想不到陈平平这个傻瓶子居然开盖了,知道搞惊喜了:“哎呀,你又乱花钱,买这干嘛,我不要你去退了。”刘一一心中的喜悦藏不住的,她乐嘻嘻地跟陈平平说的。“不要也得要,这是一一公主应得的。”俩人很快就傻呵呵地走出去了。

两人坐在草坪上,刘一一已经背上了那个白色的包,陈平平手里是两人喝剩下的霸王茶姬。他们并坐在一起,坐在这座城市后山的公园上,放眼望着下面的小县城。有人说,爱上一个人,就好比爱上一座城。陈平平想,可能现在就是他的心情。这座城市不大,是个小县城,没有大城市那么耀眼的灯光,但每个建筑都有亮起属于它的灯。没有高楼大厦,但也有居民楼和商务楼。没有星巴克,但也有霸王茶姬。没有散发名贵香味的名媛,但也有只有陈平平能闻到有独特香味的刘一一。只有正真相爱的人,才会闻到彼此的味道。陈平平想他们是这样的。所以他很满足,他认为现在就是最好的。不是因为无忧无虑,而是因为有一一陪在他身边。这样想想不是挺浪漫的吗。一块草坪上,只有陈平平和刘一一。上面是铺满星星观众的天空为他们见证,下面是整个城市供他们观赏。一切的一切都属于他们,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大了。浩瀚的星空,无边的草坪,微微发光的小县城。一切都属于他们,刘一一也属于陈平平。

今天依旧光彩照人,太阳依旧不减当年。陈平平和刘一一正走在去吃午饭的路上。车水马龙,人来人往,各种商店都在摇人。有用手拍玩具的,有用喇叭吆喝的,又拿音响放歌招呼的。吵吵闹闹,喧喧嚷嚷,他们彼此是怎么听清彼此说话的。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,情人耳里有情人啊。正当他们手牵手走在道路上时,刘一一不走了,拉住了陈平平。似乎前面有什么庞然大物挡住了他们,准确是挡住了刘一一。刘一一的眼里,没有什么能够挡住她跟从自己的想法,母亲大人也不行。因为刘一一就是这样自由的女孩,是那种穿粉色裙子翩翩起舞的女孩。可是母亲大人能够挡住她的路。陈平平朝着刘一一的目光看去,有一种直觉告诉他,那是刘一一的妈妈。蔡阿姨迎面走了过来,“这是去哪啊?”

陈平平傻了吧,刘一一很快说道:“我俩去吃饭,哈哈儿就回来了。”陈平平在旁边附和:“对……对的阿姨。”其实刘一一早就告诉了他们两个谈恋爱的事,但并不知道他们今天出来约会,更不知道他们两个其实在你家住了一段时间了。“你们快去快回吧,别到处瞎逛哈,钱够不够啊,好好玩。”蔡阿姨平静地说,勉强挤出个祥和的表情“不要老是让人家男孩子花钱,吃饭也得AA啊。去吧你们。”两人也是松了一口气,刘一一很快就拉着陈平平跑了。陈平平还挺激动,就这样见了自己的丈母娘了?他又感觉自己和刘一一有个美好的未来了。

男孩子就是这么好哄。见了一下勉强有着祥和表情的、不确定未来是不是的、所谓的阿姨,就认她是丈母娘了。以后肯定能和心爱的女人永永远远地,地老天荒地在一起。完全看不出陈平平的紧张,反而是激动。

蔡阿姨竟然都回家了,那陈平平肯定不能在住下去了,只能在下午赶末班车会乡里咯。陈平平舍不得走,也只能吃过午饭多陪刘一一一会是一会,赶个末班车就好了呗。

末班车来了,刘一一并没有来车站送陈平平。陈平平不让她来,不是因为又舍得了,是天气太热了,等车很煎熬的。陈平平知道像刘一一这种自由放荡不羁的女孩,怎会忍受太阳对她的直视,他也舍不得刘一一暴晒她洁白的皮肤。

客车上的陈平平并不急着回复刘一一的消息,热恋中的情侣总是无时不刻不在一起。就算是不在身边,手机里的消息也不能断。就算晚回复了几分钟,对方都要质问一下怎么没有秒回。陈平平在客车上先是回味了这段与刘一一在一起了美好时光,比波力海苔还美味;又回想了那次与所谓的丈母娘偶遇的情景。傻瓶子突然就笑出了声。刘一一知道陈平平在客车上,可能信号时好时坏,也没有问罪于他为什么没有秒回。

回到家的陈平平也是瞄了一眼自己的微信余额,恐怖的98元数字。陈平平的父母早就出门去了成都打工了,毕竟在他们那个村里只够挖土吃食的。以后陈平平读大学是要花钱的。所以这98元算是这剩下大半月的生活费了,他可不能跟妈妈打电话说:“我还有98块钱。”这样爸爸会怪罪,妈妈会伤心的。但是分配钱这种事,陈平平已经是有过经验的了。

还是熟悉的配方,不同只是材料。放假嘛,睡个接近大中午的时候再起床,早饭就免咯。家里有米,只需要去赶集买点蔬菜,一斤肉也就10来块。一斤肉够陈平平一个人分好几顿吃了。晚上下点面条,炒个煎蛋啥的,这钱不是戳戳有余吗。陈平平不追求大鱼大肉,能吃饱就行。

可能是陈平平和刘一一在身旁久了,分开得突然,异地的痛苦终于在一瞬间爆发了。对着屏幕前冷冰冰的语言文字,说着温度再高的话语,也没有亲自从嘴边说出的热气温暖。两人总感觉有点厌烦。厌烦了为什么彼此不在身边,有矛盾也不能亲口说出。有再多的思念也只是亮晃晃的屏幕,显着“我想你”三个黑体字。可是那又怎样了,你还是不再我身边。所以,他们有了矛盾,也没能及时解决。就会越想越烦。就好像在宿舍里被值班领导逮住了偷玩手机,在床上想着明早的通报评批,该怎么去圆这个错误。煎熬的躺在床上,越想越慌张,越想越烦。干脆就不想了,干脆就分了一了百了。

陷入僵局的爱情剧情,是一片死海。没有风没有浪,有寂静有冷漠。死海是一片黑色的,深不可见,捉摸不透,它是死的。就像他们的爱情。

陈平平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这无声死亡的寂静,打破了它,“难道我不找你,你就不能来找我吗?”语气带点气愤,在爱情里,人是不理智的。说出的话也是泼出去的水,脏了白不了,白的不会脏。

“你说得对。”刘一一似乎回得很平静。

“那我们这样算什么啊。我们把问题说开了好吗?我们不是说好了,吵架了就把不好的说出来。坦诚一点嘛。”陈平平面对刘一一的态度,似乎有点急了。

“没有问题。”

“嗯。好吧。”陈平平个了好久才回复了这三个字,他意识到需要克制情绪了。

“我们还是先分开吧。”刘一一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一步。

死海终究是死海,死的是打不破的。碎掉的镜子,是无法再打碎了。

陈平平舍不得。他知道刘一一做的决定,没有人能够轻易的改变,就像是脱轨的风筝,永远自由放荡不羁。陈平平不想放弃,他本就是这样的人。他也有自己的执着。

“我舍不得分开。我们再坚持坚持好吗?我明天早上赶早班车去找你好吗?”陈平平的泪水已经掉在了手机的“发送”键盘上。连续点了好几次才把消息发了出去。

“是我刚才态度不好,我道歉。”

“我求你了,不要离开我。”

……隔了很久,刘一一还是没有回复他。

“那晚安好吗?等我明天找你。”陈平平也不想再说下去了,心里像是插了一根针。

依旧熟悉的道安词。

“晚安乖乖。”

刘一一没有再回复。

陈平平饱含泪水,他脑子里想不到什么别的东西。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床上睡着没有,还是什么时候才进梦乡的。

早上七点四十分。天空飞起绵绵细雨,不大,陈平平不在乎。陈平平不爱打伞,嫌麻烦。年轻人都嫌麻烦。反正坐车里,淋一会儿,陈平平也不在意。看着车窗外的细雨,陈平平只是盯着。勉强能看见外面一座座山,一颗颗树,稀稀疏疏连在一起的几户人家。每户人家外都好养着几只稀稀拉拉的鸡鸭鹅。大部分人家还拴着狗。就算是沿着公路建房的人家,也是把鸡鸭鹅放养,不怕过路的车撞。过路的车看见都会礼让,那些家畜也会很懂事地赶紧跑到一边。鸭鹅倒是会跑几步就展翅飞进路边的小池塘里。只有到了晚上,主人家才会把他们召回圈里,以免黑夜丢了。这大概就是陈平平所熟悉的乡土。

陈平平爱坐在车里,把头斜着,看看车窗外的风景和人。也会戴个耳机,听自己爱听的。他喜欢这样的感觉。一身的松散,没有疲惫感,也没有紧张感。就这样坐着,什么也不用做。有时候陈平平就想这样啥也不干,就在那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一辈子。

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,很快就到站了,雨也差不多停了。就是吹了几阵风,让穿了一件单薄短袖的陈平平竟然感觉到了冷意。陈平平很快有坐上公交车,来到了刘一一的小区。陈平平进去小区了,来到刘一一的家门口了,却没有去敲刘一一家的门。

万一一一还没醒怎么办?万一蔡阿姨在怎么办?这么早会不会吵到一一?等下她又生气了就不好了。

于是陈平平就怀着他那还对一一考虑的心思,走下了楼去。

刘一一的家靠着长江的一条支流沱江。在大厅里,也是能看见这一条江的流动,也算是一处风景。陈平平走在江边,看着他和刘一一的聊天框。上面显示的还是他说的最后一句“晚安乖乖”。陈平平还是坚持着输入了“我到你家了,你醒了告诉我,我过来。”

二零二二年,六月二十三日。今年四川的天气可真奇怪。前无史例的热,可今天的阴天又显得有点冷。沱江河不绝的流动,没有牵挂的向下流。河的中间有一滩凸出水面的礁土,上面只是长了稀稀拉拉的小草,和几珠若隐若现的狗尾巴草。其他的都是石子。河的两边也只是长了几珠不起眼的草堆。天气热的时候,还有几个热爱锻炼的老头喜欢在河里玩浮漂。可今天却有点冷,吹几阵风,倒是把陈平平的鸡皮疙瘩吹起来了。陈平平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,看着河边为数不多的路人。他有点冷了,他双手不停的给双臂摩擦。偶尔看看手机消息,就只有软件弹出的广告,或者天气预报。他更有点冷了。

陈平平走动了起来,因为有一个小时过去了。他不想吹冷风了,所以决定走动走动。走着走着,他又来到了刘一一的家门口。陈平平在门口的高处楼梯处坐了下来,看了一眼手机,还是什么都没有。已经十点了,难道刘一一还没醒吗?他盯着前方的门,没有坐在江边那么冷了。陈平平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,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卑微,可他还自我安慰“没什么,一一很快就会来给我开门了。”

大概二十分钟过去了,陈平平忍不住去敲门了。陈平平敲了几下没有任何动静。隔一会他又敲了门,还是没有动静。难道说刘一一不在家,还是还是没有醒来。正当陈平平要转过身继续坐在楼梯上的时候,门开了。

刘一一开完门,转头就回房间了。陈平平进门,轻轻地把门关上了。蔡阿姨好像并不在家。刘一一衣服穿的好好的,朴素的白色短袖和黑色短裤,扎好了头发。并不像是刚起来,脸上倒是透出光泽,像是早就洗漱好的小公主。

“你咋不回我消息哦。”陈平平放松心情,用酝酿好的口气问了问刘一一。

“哦,我没看消息。”刘一一继续躺在床上看手机。

陈平平蹲在床边,朝着刘一一侧睡的方向,对着她说“对不起乖乖,我知道错了,我们和好吧。”他拉住了刚还停留在手机上的刘一一的左手。

刘一一挣脱着甩开了“嗯。”很快刘一一就转过身去,对着陈平平的眼睛的不是刘一一的脸了,是她扎好的头发。刘一一起身就去门口穿上了鞋。陈平平的眼神跟着刘一一动。刘一一起身,他眼珠就往上;刘一一向外走,他眼珠跟着往外走;刘一一穿鞋了,他才起身:“你要去哪?”

“我出去走走。”刘一一等穿好了鞋,开了门才对陈平平说。刘一一一下就走出去了,门也很顺势地给关上了。陈平平还留在房间里,他愣住了。刘一一就没打算要跟他一起走。压根就没打算留他,反正陈平平肯定是要走的。

陈平平生气了,他还是生了刘一一的气。这气刘一一好像也不在乎了。陈平平气冲冲地走了。他的心像是插的火针,急火攻心。“凭什么刘一一要这样对我。”

陈平平坐在了客车上,还是那个后排靠窗的位置。他拿起了手机“我们还是分手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恨你一辈子,刘一一。”

“随便你。”

……

陈平平躺在自家床上,躺了一天,什么也没吃,正好省了。他不在生气了。他恨,恨不起来;他伤心,是真的。

他来不及想这想那了,高考成绩出来了。还是同学提醒他查的,不然这小子还在想他的刘一一。陈平平无精打采地起身,找找准考证,一个一个数字的输入进去。

明晃晃的“502”。

陈平平终于知道慌了,文科的502分。顶多读个民办二本,那学费一年就得几万块。陈平平可是正牌农民世家,这“鸭梨”从天而来。

陈平平还没来得及叹气,妈妈的电话那头就先叹气了“唉,好失败啊,是我没有教好你,没那么多钱给你,没有能力在你身边顾好你。好失望啊。”

陈平平“嗯”的一声就挂了。

陈平平的缝补的绷带崩开了。不对,他就没有缝补的时间。他这一天也是哭出声了。形容泪水的,不是河流,不是瀑布。是伤心和难过。

在所谓的爱情里,最痛苦的不是大吵大闹,是突如其来的寂静和接下来的陌生;在所谓的子女眼里,最害怕的不是父母的斥责与痛骂,是他们对自己的指责,和那一声“失望”。

陈平平想不通为什么曾经那么好的刘一一,为什么最后他们会变成这样。刘一一对他就像是个陌生人。刘一一会大摇大摆地牵着他的手,当着蔡阿姨的免走在前头;也会挣脱他的手,去握手机。刘一一会对着他的眼睛,含情脉脉地说:“漂亮吗?”;也会转头就离去了,看都不看一眼独自留在房间里的陈平平。巨大的反差,让陈平平无法接受。难道人都是会变的吗,会变得怎么快嘛?让他变得看不清了,到底哪个才是刘一一?

他转个头,又想着对不起自己的父母。对不起妈妈,我把你给我的钱我拿去买手机了,没有买牛奶喝;我把你给我的钱,我拿去给一一买裙子和包包了,没有买水果吃。

他后悔没有在高中好好学习,没有好好努力。他甚至还后悔选科没有选择理科,这样他的分数就能报公办二本了。

世界没有后悔药,就好比没有转世重生。

陈平平蜷缩在床上,眼泪哭干了,抱着双腿,抽泣着睡下去了。

清晨,老家的布谷鸟准时叫了,比那些公鸡还叫得还准时。窗外是一片翠绿,翠绿下是一块块石泥坝。现在每家每户门前都会是一块水泥地,毕竟时代在发展,条件也变好了。但也不妨碍会有陈平平这样的穷人诞生。

陈平平一身疲惫地起身,可能是昨天没吃东西地缘故。陈平平只感觉一阵后脑勺疼,像是昨晚做了个梦。梦见他在床上不停地哭。他本来就哭了呀。

他慢慢悠悠地走到洗漱台,双手扶在台上。看看镜中的自己净显得自己有些青涩。摸摸自己的脸,感觉瘦了不少。关键是头发怎么还变寸头了。自从他走出那个强行管理头发的初中之后,他再也没有剪过短发。他还给初中取名问“马骝少林寺”,都是些寸光头的学生。

陈平平越想越不对,越想越恐怖。难道我伤心得掉头发啦。不应该啊,掉头发又不是断头发。他又会有看看镜子,发现自己还矮了不少。

这不就是初中的自己吗!陈平平赶紧去房间看看。桌上是初中的课本,他找死了都没有找到高中的一本书,包括昨天还放在床边的准考证。房间里多了些以前的物件,摆饰都是以前初中的。自从初三开始,陈平平就一个人在家,父母外出打工了。

陈平平觉得自己是伤心过了头,还没醒呢。他随手拿起了手机。居然还是初中用的vivoy66!你敢信,这么老牌的手机。让陈平平觉得有种熟悉感和怀恋感。

陈平平瞪大了眼睛,时间显示“2019年6月1日”!这天刚好是星期六。陈平平不会真穿越了吧。他掐了掐自己的脸,朝床撞了撞头,没用啊。去厕所舔了舔牙膏,一股薄荷味。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了。

难道真有后悔药卖?重生了?倒没有转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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