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之尽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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零之尽头 第1章 我只是想出个门 试读

是的，这个故事事先没有任何构架。我甚至不知道要去写什么，正如柒小北不知道要去干什么如出一辙。

言归正传，我知道我是谁了，但是我在哪？

自记事起，柒小北就一直呆在家里，是他的奶奶照顾长大的。柒小北与别家小孩不同的是，打死也不要出门，除非房子塌了，但是房子并没有塌。

一晃至今，柒小北都要年满16了。他依然不肯出门，更奇怪的是，他的奶奶似乎并不在意这点。

那么问题来了，柒小北的奶奶已经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了。独自在家的柒小北，已经饿的头脑发昏。他现在想吃东西，可是家里从来便没有存粮。

没错，饥饿永远是人类行动的强大动力。感觉现在能吃下一头牛的柒小北，已经忍不住了，他要踏出家门，去看看外面有没有吃的。

柒小北从来没想过，出门会看见啥，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。他现在只是头脑发昏，饥肠辘辘，双眼不停的扫视着周围的一切能吃的。

柒小北看见周围过往的人群，这些和他奶奶差不多构造的东西是啥？能吃吧？可是为啥这些东西要动？我现在可追不上。

一头流浪狗突然窜到柒小北的跟前，眼巴巴地看着柒小北，似乎在用它那可怜巴巴的眼神，向眼前这个陌生的人类面孔乞求食物。

柒小北认为流浪狗是送上门的食物，他准备抓住流浪狗就啃，虽然这东西有毛，柒小北却并不介意。

但是，流浪狗感觉到危机似的，一口咬住柒小北的手，脱离了柒小北的控制，反手就向反方向跑掉，仿佛在说，妈妈这个人是个疯子。

柒小北被咬加上如此的行为怪异，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。人们也不知道这人是谁，他们可没在镇子上见过这号人。

被咬一口的柒小北，着实痛的厉害，但他顾不上，他现在只想吃东西，现在这么多食物望着他，他不顾手伤，走到一个女孩的面前。

女孩是个漂亮的姑娘，她用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。

没有戒心的女孩，一口就被柒小北咬在了胳膊上。

柒小北像疯狗一样咬住女孩的胳膊不放，女孩的父母并不在身旁，但周围的人群反应过来，立马想要拉开柒小北。

大人们使劲的拉住柒小北，却怎么也扯不开他，他们居然觉得这个疯子的力气是这么的大。

费了老半天劲，柒小北终于被扯开了，但女孩的胳膊已经鲜血淋漓，自身也吓得昏了过去。

满嘴鲜血的柒小北，嘴中不断的咀嚼着，此时显得格外恐怖，这吓得大人们放开了他，一脸看见鬼的样子。

人们反应过来，这个人是饿疯了。

女孩的父母赶到现场，路上他们已经听到了事情的原委，拿着手上的棍子，对着柒小北一顿暴打。

柒小北浑身伤痕的倒在地上，这时治安司的人赶到，将柒小北抓上了车，没有人愿意管这疯子的浑身伤痕。

治安司的一位女文职实在看不下去，对着治安司一名组长说道：“任组长，这个人浑身是血，还是叫个医生来吧，不然要是治安司死个人，你也不好向上面交待。”

任尔东一脸诧怒地说道：“这个小东西咬掉我侄女一块肉，你让我给他叫医生？这种疯子最好是死掉算了。”

女文职也是一脸吃惊，难怪任组长如此动怒，本着良心，她还是讪讪说道：“任组长，我能理解你的心情，不过我看这个人只是饿疯了。”

任尔东对着女文职咆哮道：“特么的饿疯了？饿疯了就该去吃人？要是把你女儿吃了，你也这样想？”

治安司地下监狱的大门被推开，一人走了进来，看也不看任尔东的笔直前进，口中说道：“叫医生！”

任尔东急了：“孔老大，不能这样放过他啊，我要弄死这小杂种，一个身份不明的人死在治安司，这上面也不会彻底追究的，出什么事我来扛！”

孔郑毅走到关押柒小北的监狱前继续说道：“我说叫医生听不见吗？”

女文职松了一口气，却不敢正眼看孔郑毅一眼，“是的，司长大人，我这就去叫医生。”转头走了出去。

孔郑毅可是一个响当当的狠人，此时任尔东根本不敢反对，生怕惹怒这位司长大人，却还是一脸叫苦的说道：“你也知道我最疼爱这个侄女，你说一个这么小的姑娘，被人咬掉一块肉，这，这这！你说我侄女要是当时不在大街上，岂不是整个人被活吞了！孔老大啊，这是个疯子！疯子啊！”

孔郑毅摆摆手，示意他知道了：“你先出去。”

任尔东是个聪明人，这位司长大人明显不对劲，要是换成平时，压根不会管这种小事，心里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。

孔郑毅眯着眼望着柒小北问道：“你是谁？”

监狱里传来柒小北虚弱的声音：“不知道。”

孔郑毅突然笑了一下：“有意思。有人托我照顾你，说你不死的话一定会进治安司的监狱。”

柒小北却说道：“你，我可以吃吗，我饿。”

孔郑毅并没有生气，谁会和一个疯子计较，他随手丢进一个面包，好奇的问道：“我想知道你以前吃的是什么？难道是人？”

柒小北捡起面包，连包装袋也没有撕，就这样活生生的狼吞虎咽了下来。

将整个面包都吃完才说道：“人？你是说，你们是人？”

孔郑毅眼睛也不眨的看着柒小北吃完整个面包，“这样的吃法，居然没有被噎住。是的，我们是人，包括你自己。”

柒小北这时突然像一个，犯了错的正常孩子说道：“对不起，人是不可以吃的，但我不知道你们就是人。”

柒小北指了指自己的嘴接着说道：“你还有这个东西吗？”

孔郑毅摇了摇头，又随手丢进几个面包：“赶紧吃吧，等会儿医生就要过来了。”

然后接着说道：“你得感谢这是个丰收的季节，不然就算是我，也弄不到吃的。看你身体的底子，并没有营养不良的现象，看来这么多年你都吃的很好。罢了，那位人物，自然有手段。”

柒小北空出吃面包的时间回了一句话：“你是说我奶奶？”

孔郑毅听完，更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道：“能够正常沟通，没有交流障碍。身体健康，头脑聪明，超过现在正常人的水准。没有认知，无法辨别物种种类。”

说完孔郑毅抬头说道：“你奶奶教了你什么？”

柒小北边啃着面包边摇了摇头。

孔郑毅又问道：“你知道你在吃什么吗？”

柒小北依然摇了摇头。

孔郑毅再次说道：“你知道什么是面包吗？”

柒小北停了下来，点了点头说道：“面包是用小麦做的。人们散下小麦的种子，等到秋收，收割小麦。用磨坊将小麦加工成面粉，最后再由面包房将面粉加工成面包。”

孔郑毅确定了什么，这个柒小北果然是这样，拥有着全面的知识，却无法分辨物种种类，这是故意这样培养的。

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孔郑毅无法揣测。

医生随着女文职到了，孔郑毅转身交代道：“将他治好送到我家来，至于医生，事后我会给你十个面包。”孔郑毅就这样离开了。

医生的双眼发着光，早便听闻这治安司的孔司长出手大方，治个外伤，便能拿到十个面包，这够他们全家吃好几天了。

孔郑毅刚走出治安司的大门，一条流浪狗被几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给抓住，想也不用想，这条流浪狗将会成为他们的口粮。

孔郑毅并不想管，秋收的这点粮食，也差不多吃光了，又到了人们疯狂的时候。

只是，流浪狗最后鹿死谁手，尚未可知了。

柒小北连夜被带往了孔郑毅的家中。

第二日起来，孔郑毅果然收到了下属的报道，昨天那几个抓流浪狗的男人死了。

杀人手法极其不专业，现场打扫更是不干净，若是孔郑毅想查，分分钟便能抓住凶手们，但是他不会去查。

这无非是镇上另外一群没有存粮的人，动的手罢了。

这种事发生的太多，只要不是死在治安司里，上面也不会追究。

这个年代，活着，便是一种奢望。

当然，像治安司这一小类人，则除外。

秋收结束，寒冬即将来临，这漫长的冬季，又是多少人的灾难。

镇上的荒野猎人们一个个准备好了工具，他们的身边围着无数的女人，每一个都渴望被荒野猎人们看上，好让自己能活过这个冬天。

荒野猎人们自然要挑最好的，因为连他们也不知道，自己能活着出去几次。

柒小北睁开了眼，他对时间没有任何概念，一个十六年都呆在一间屋子里的人，怎么会有时间概念。

孔郑毅不用回头便说道：“你醒了，”

柒小北随着孔的视线望向窗外，好奇的说道：“这些人是要去寻找食物吗？”

孔郑毅笑着说道：“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去寻找食物？你不是昨天连人是什么都不知道吗。”

柒小北说道：“我知道每个人的家人不会有那么多人，而这么受欢迎的人，我奶奶说过，是荒野猎人。”

孔郑毅接着说道：“我们治安司的人也有食物，你说为什么这些人却不敢来找我们了。”

柒小北想了想说道：“可能是你们太可怕了吧，他们不敢。”

孔郑毅笑而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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